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移民移工在臺灣的藝文參與

專題企劃 / 新住民在臺灣

邵震宇 / 阿薩德中東舞蹈團藝術總監

臺灣的劇場演出種類相當多,談論的議題也陸續拓展中,從同志、跨性別,到移民移工,觀眾都能進劇場挑選自己有興趣的故事。

移民移工議題展演中的性別失衡

近來以東南亞移民移工為主題的演出,有三缺一劇團的《無枝》(Nostalgia)、盜火劇團的《吉卜拉》(Qibla)、無獨有偶工作室劇團的《微塵.望鄉Homecoming》、台灣應用劇場發展中心製作的教習劇場《尋找露西亞》(Finding Lucia)等作品。這4個作品,探討的都是東南亞「女性」的移工及新住民。

《無枝》講述主角Anna受到不同的壓迫,如雇主的抱怨、被看護的阿公性騷擾,以及整個社會的制度不公。

《吉卜拉Qibla》描述外籍看護娜蒂決定逃跑,但因為放心不下她所照顧的鄉下獨居阿嬤,決定帶著阿嬤一路往麥加方向的吉卜拉前去。

《微塵.望鄉》是人偶同台的現代偶戲,越南新住民二代的馬莉莉,聘請越南看護來照顧父親,並在身分認同中不斷掙扎。

在教習劇場《尋找露西亞》中,觀眾則透過演教員的引導線索尋找露西亞,試想如果自己是露西亞,會做什麼決定。並透過討論,進一步了解主角在其中的種種為難。

勞動部的勞動統計查詢網¹資料顯示,近幾年臺灣的東南亞「產業移工」男女人數相當,而「社福移工」女性則是占20幾萬,男性不到2000人。也就是說,女性移工佔了較高的比例,且絕大多數是生理女性的外籍看護工、幫傭,她們的工作場域就在臺灣人的「視線」之內。這或許能夠解釋,劇場中的故事主角往往以女性為主。

[1]可在網站「統計資料庫查詢」項下「外籍工作者」,查找1991年(民80)起的相關數據。https://statdb.mol.gov.tw/evta/jspProxy.aspx?sys=100&kind=10&type=1&funid=wqrymenu2&cparm1=wq14&rdm=I4y9dcIi

移民移工藝文展演中,鮮見的同志與跨性別題材

東南亞新住民與移工社群中,有關同志、跨性別的資訊不多。據筆者目前的訪查研究,還沒有劇場表演探討此一題目。唯有在《無枝》一作中,簡略提到女主角有女友。在紀錄片的領域,比較知名且難得的是2004年開拍的紀錄片《T婆工廠》,片中呈現了移工女同志情侶的生活與抗爭。

「東南亞」議題在臺灣的關注度,本來就遠低於「歐美日韓」。雖然近年在眾人的努力下,新住民與移工相關活動增加許多,然而對觀眾來說,仍處於被動式地接收訊息,而非主動有興趣想了解,因此也就沒有那麼多的藝術工作者去創作相關主題,更遑論新住民、移工的同志與跨性別議題。除非創作者與受訪者非常熟,或本來就是朋友,不然創作者很難知道這個面向。

在表演藝術領域中,要產出一個深刻的跨文化戲劇文本,需要大量田調,絕非易事。舞蹈作品也需透過編舞者個人經驗或對事件的了解,才能深入情感的核心,用抽象的身體語彙來傳達給觀眾。

不過由外籍移工自行發起的活動中,尤其在熱衷選美比賽的菲律賓社群,LGBT族群的選美已經司空見慣²。

[2]參見One-Forty網站文章〈【在美之前,無關性別】直擊!菲律賓移工選美比賽〉https://one-forty.org/tw/blog/lgbt-migrants

移民移工參與藝文展演

筆者曾受邀於2018年臺北開齋節活動演出中東舞蹈,當天觀眾絕大數是印尼移工。他們的熱烈反應,讓每個表演者都感受到滿滿活力。其中一段互動式舞蹈教學,我邀請觀眾上臺一同共舞。

根據以往的經驗,臺灣觀眾比較害羞,必須多邀請幾次才會上臺。但是開齋節當天的印尼觀眾,則是熱情地搶著舉手上臺。即使學的是埃及南部的努比亞舞蹈,與印尼文化大不相同,但大家舞動起來沒在客氣,氣氛極為熱絡,讓筆者原本以為穆斯林很保守的印象徹底改觀,也讓筆者有了未來與外籍移工合作演出的構想。

近年來,新住民相關活動日漸增加,像是2022年的高雄燈會,便邀請了越南、泰國、印尼、印度等多個新住民團體共同演出,讓觀眾看見不一樣的新住民形象。相對來說,邀請移工參與演出的難度則高得多,主要原因是時間,很少移工願意把少少的放假時間拿來排練藝術表演。不過若有更多藝術工作者願意接受挑戰,讓移工有機會參與藝術上的交流對話,想必會是一場很特別的演出。

許多先進國家如加拿大、英國,對移民移工的資源投注日漸增加,補助諸如藝術節等活動,藉此提升不同族群間的了解,減低彼此的疑惑矛盾。臺灣目前也正往同樣方向前進,雖然步伐不快,但仍讓人充滿期望,相信未來會出現更多不同議題、不同層面的移民移工表演藝術。

2018年邵震宇(中)受邀拍攝臺北市政府開齋節宣傳影片。(許修慎/攝)

臺北市政府 2018 年開齋節宣傳影片 夏日異國風,台北開齋節暨穆斯林嘉年華@大安森林公園!